那是在东五环外新建的一个小区,从朝阳北路一直往东,出五环过三个红灯,然后左转然后再左转,然后右转就到了。小区的东边是个大回民区,其它三面全是荒无人烟,不见鬼影的地方。08年的整个上半年我就住在那里。
那个房子很大很新,我把大客厅布置成了小影棚,闲着的时候我在影棚的地板上练习瑜伽,还让铁皮鸭子先生骑着他的自行车在地板上转大圈玩儿。可是莫名其妙的,一到夜里我就心里发審。那时候正是狂风呼啸的初春,晚上在房间里总是听到咣当咣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装修楼的外墙,可是谁会在大半夜装修呢?也许是风吹的什么响声吧我想。
在我搬去的第三天晚上,我关上卧室门打算睡觉,刚刚有点迷糊,就被一种声音吵醒。那是一个大Party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离得很遥远,肯定不是隔壁或者这个单元门里的人家发出的声音,但是很清晰,听上去有20人以上,他们欢声笑语,气氛热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句都听不清,但是他们声音很大,很热闹。我心想,真是奇怪了,这个小区白天都人际罕见,没有一点声音,晚上怎么人气这么旺呢?又不是周末,开什么Party呀!太吵,睡不着,我就竖着耳朵听,然后听出来竟然全是男人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都没有,而且他们没有喝酒,也没有打牌,肯定没有,他们就是在快乐的交谈,极其快乐的嗡嗡嗡的交谈声和欢笑声!这个声音从夜里大约11点开始到凌晨4点多消失,持续了大约一周的时间,夜夜如此。
Party声消失之后,客厅和厨房开始发出声音。并不是脚步声或者人声,是...不知道什么声音,就是一些响声,但那种声音肯定是什么东西受到什么外力才会发出的声音,声音很大很清楚,就像是人经过哪里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才会发出的声响......
这种经历,之前我从没有过。我真的害怕了,非常害怕。但是,像我这样的一个金牌老北漂,逆境已经是生活的常态,对待任何艰难险阻的态度就是扛过去,而且每次好像都胜利扛过去了。
于是开始忙碌,在小影棚里拍了不少片子,鬼宅里白天常常人来人往,夜里依旧叽里咕咚的响。好在这些响声只在我的卧室之外的房间,卧室里面从来没有过异常的响声。我关上门睡我的觉,相安无事。有时有朋友在我那里留宿,不分男女,只要有别的人在那儿过夜,嘿嘿,卧室外面也就不响了。
转眼到了八月初,工作忙的邪乎,整天脚后跟打后脑勺。有一天从外面拍片回来,连渴带热,从冰箱搬出半个冰西瓜,边修片子边狂吃,数小时后开始上吐下泻发高烧,挺到半夜觉得烧的实在太高,打电话给我当时的工作搭档,他开着车来救我,把我弄到协和打针然后又把我运回鬼宅,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看我退烧没什么事儿了,就回家了。我自己躺在床上想睡会儿,当时是晚上8点多钟,我侧身躺着,正有点迷糊,突然就觉得有一团深灰色形状不规则的浓雾状物质从背后迅速接近过来,我心中一惊的瞬间,它已经消失在我的身体中,我立刻汗毛倒立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知道,这下糟了......
紧接着,我就大病不起,不是不起,是大病还得起。那时正赶上奥运,我早已跟一个国外公司签了21天的拍摄合同,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换人了。于是我又一次拿出我的看家本领---咬牙扛着!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奥运对我来说,是个噩梦。每天顶着政府斥巨资制造出来的蓝天烈日,给万恶的鬼子们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中间抽空去十几次厕所!每天早上6点钟起来洗脸的时候,膝盖是软的,真想跪倒在洗手间的瓷砖地上算了,但是每天都没跪下,生生扛过来了。那段时间我根本就不再注意鬼宅里还有没有什么响声,管它响不响,管它是人是鬼,看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奥运终于结束了!好在我没签残奥会,不然下届残奥会我就有希望去当运动员了。去医院打了5天吊瓶,每天10次厕所改成了5次,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满城找房子,一周之后,我带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搬家离开了鬼宅。
后记:后来听当地居民说,那个小区的原址是一大~~片坟地,并且葬的全是回民,他们是土葬。建小区的时候通知迁坟来着,有不少迁走的,但也还有很多找不到亲属,没有迁的。就在上面盖了小区。
人鬼合居,的确不是个好主意。被我惊扰的冤魂们,祝你们安息。如果有帐,去找万恶的地产商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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